狗咬狗,一嘴毛。
马车上,谢烨与胡玉叉着手,分坐车厢的两边,他俩大眼瞪小眼,谁也没搭理谁。
姜姚捂嘴笑了。她没想到,她能造成如此大的杀伤力。魅力如斯大,未来可期。
“你个谁,你叫什么?”谢烨双手环胸,用脚勾了勾胡玉的袍子。
“哼!”胡玉冷哼撇过脸去,这贼子下手多重呀。双眼现在还冒着金星呢。
“烨哥,他叫胡玉。”姜姚赶忙在一旁小声介绍道。大家能和平相处是她目前最大福报。
“让你说了吗?”两人同时斜眼瞪她,异口同声说道。
姜姚立马耷拉下了脑袋,缩在角落里,沉默不语。车厢内,她无处容身。
“你住哪儿?”谢烨冷冷瞅着姜姚。这丫头至今毫无长进,遇事都躲。
“秦淮河。”姜姚低着头,小声嘟囔道。谢烨这半年长高了。他凑近身来,气势压人。
“秦淮河?哼,非富即贵,你住他那里?”谢烨冷冷嘲讽道,他目光在两人之间巡视。这丫头胆大包天,拒绝回谢府是另投新主了?这事怎么能容忍呢。
“不是,不是。”姜姚连连摆摆手,怎么住在秦淮河畔就是住进胡玉家了呢?这谢烨的脑子是怎么想的,这胡玉家住哪里,她至今不知。
“谢烨,我住东城。”胡玉皱眉,他叉着手,翘腿,不可一世说道。
摄山在京城的东面,秦淮河在西面。重九日登高望远,从西到东,马车要穿过整个京城。
“谢烨,夏荷真是你家婢女?”胡玉满不在乎问道,他嘴角上扬,满脸讽刺。夏荷怎么可能是婢女,世上有这么跋扈的婢女吗?
“胡玉,闭嘴。”姜姚赶紧制止。她面色苍白,浑身冒着冷汗,她心里最隐晦的痛,估摸就是这个了。
“你如何生活的?”谢烨继续追问道,给她留给的银子该所剩无几了吧?
“国子监卖茶叶蛋。”姜姚坦然说道。士农工商,这种小买卖低贱,估计谢烨想不到,这事,她会去做。
“夏荷,你在存嫁妆吗?”谢烨不可置信望着她。她跟他说过的,要置铺,要购地。她一如既往的不改财迷本色。
“存嫁妆?”胡玉立马上前搭话。看不出,这夏荷年纪轻轻,想得这么长远。
“你俩是不是想太多了,这纯粹是为了谋生。”姜姚赤急白脸的解释道。鸡蛋卵价格不菲,农户这条供应链不算稳定。茶叶蛋这小生意只能勉强糊口。
“谋生?笑话,夏荷,你立马回谢府。”谢烨冷漠说道。这种工作低贱,风吹日晒不说,还得时时遭受学子们的骚扰。比如他对面这个猥琐男,胡玉。
“谢漂亮!”姜姚无力吐槽。她不耐烦叫了他的名字。
“夏荷,别理他,你可以去我府上。”胡玉讪讪笑道,羞赧掏出一个纸包。
“什么?”姜姚疑惑瞪着他,警惕接过那纸包。
“你前几日索要酒曲。”胡玉挤眉弄眼说道,他还得意洋洋白了谢烨一眼。
“胡玉,你怎么缠上夏荷的?”谢烨冷哼道,他躬身换了座,挤在姜姚与胡玉之间。看他们之间的互动,这可不是一两天该有的交情。
“谢烨,你狗嘴吐不出象牙,我们之间可不是主仆关系。”胡玉不甘示弱,他一边说,一边躬着身也调换了座位。